[重九祭秋 Day1 14:00]燃晚·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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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其名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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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墨燃第一次遇见楚晚宁是在七岁，那天是他一年级开学的日子，他有点害怕，听说小学老师都很会打小孩，但也不哭，只是扯扯段衣寒的衣摆，天生亮晶晶的狗狗眼委屈巴巴的看着段衣寒。
段衣寒看着自己儿子愈发熟练的撒娇本领，无奈笑笑，拍拍他的头道：“燃儿乖，小学一点都不可怕，跟幼儿园一样，放学就能见到妈妈了。”
他垂下头，委委屈屈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出声。
段衣寒正想俯下身去跟墨燃说点什么，只听一声“阿寒？”。
段衣寒回过头去 ，入眼的是一位穿着贤良，举止优雅的女人，那人手里牵着个孩子，看样子不过六岁，脸上还有着一点婴儿肥。
段衣寒和楚母是很好的朋友，楚母是A集团的高管，当时段衣寒的丈夫南宫严在段衣寒生下墨燃后出轨，也是楚母帮忙打官司的，索性最后法院把南宫严的公司分配给了段衣寒，母子俩的生活质量才变得更好。
“是你呀，今天怎么自己带阿宁来上学了。”段衣寒笑眯眯道。
楚母应声答道：“这孩子从上幼儿园开始就一直是保姆接送的，现在好不容易有空了，我想陪陪他。”
她顿了顿，看见段衣寒身边的小孩，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墨燃的头：“小燃都这么大了呀，这么久不见都已经上小学了。”
而后，她回过头对她身后的小孩道：“阿宁，这是墨燃哥哥。”
楚晚宁有些怯生生的道：“墨燃哥哥好，我叫楚晚宁。”
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的，语调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却在墨燃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刚想跟楚晚宁说自己已经上小学了你要是怕上学我带你去，只听楚晚宁接着道：
“我刚刚看你扯着段阿姨袖子不放，是害怕上学吗？”他用手在上衣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小把糖，“给你吃糖，吃糖就不怕了。”
02
墨燃有点生气，他已经七岁了！七岁了！已经是一年级的大小孩了！怎么还要一个才上幼儿园的小屁孩用糖哄去上学。
他攥紧了手中的铅笔，要不是力气太小铅笔就要被拗断了，小孩子莫名奇妙的好胜心出现了，心道：我以后一定也要让楚晚宁出丑！
想着想着，放学铃响了，他慢吞吞收拾好书包，慢吞吞走出教室，速度慢到段衣寒都吓了一跳，问他是不是生病了，这个季节感冒的人很多，隔壁阿宁弟弟就感冒了。
墨燃一听，登时精神了吗起来：“楚晚宁生病了？！报仇的机会来了！”
他假装很担心，拉着段衣寒的衣袖道：“妈妈，阿宁弟弟病的严不严重，我想去看看他。”
段衣寒想，这是让两个孩子关系更进一步的好机会，随即立马答应。
楚晚宁家离墨燃家并不远，毕竟是同一个小区，只隔了一条街，但是因为两位妈妈都太忙了，没时间陪孩子，导致小朋友们现在才认识。
墨燃拉着段衣寒上了电梯，按响了楚晚宁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楚晚宁家的保姆王姨，段衣寒笑了笑，打了个招呼：“王姨您好。”
看到是段衣寒母子的王姨有些惊讶：“原来是段夫人，快进来坐。”
墨燃道了声谢谢，脱下鞋子就跑了进去，跑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来过楚晚宁家，这样似乎不太礼貌，于是又退回来，对着保姆道：“王姨，请问一下，楚晚宁在哪？ ”
王姨笑了几声，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原来是找小楚玩的，小楚感冒了，在房间休息，他一个人也无聊，正好你可以陪陪他。”
墨燃攥紧了口袋里的糖，想起楚晚宁可能在睡觉，遂轻轻走到楚晚宁房间门口。
门没关紧露出了一条缝，墨燃踮起脚扒在门缝边看着房间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楚母端着一碗黑漆漆还冒着热气的药，楚晚宁盖着被子坐在床上。
楚母有些无奈的舀起一勺药，对着床上的小孩道：“阿宁乖，吃了药才能好起来。”
可能是感冒引起的鼻塞，楚晚宁吸了吸鼻子，恹恹道：“苦。”
好机会！门口的墨燃眼睛亮了亮，抬起手敲了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
墨燃推开门，对着楚母道：“阿姨好，我来找晚宁玩。”
而后，他又抬眼看了看床上的楚晚宁：“听说你怕吃药是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糖，“拿着吧，吃了糖就不苦了。”
“复仇”成功。
03
那天段衣寒正在做饭，墨燃突然拿着手机跑到她身边：“妈妈，你的手机响了。”
段衣寒接过手机，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喂？”
电话对面那人不知说了什么，段衣寒瞬间瞳孔紧缩，关了火，抓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就拉着墨燃往外跑。
墨燃一脸懵，疑惑的问段衣寒出什么事了。
段衣寒转过头，眼眶赫然红了一圈，哑着嗓子说：“阿宁家出事了。”
段衣寒开着车一路狂飙，把深秋地上的落叶掀起了一大片，墨燃还小，安安静静坐在后座，他有点担心，楚晚宁家出什么事了，看妈妈的样子好像很严重……
等到自己被段衣寒拉进医院，墨燃才回过神来，他躲在段衣寒身后，听着医生道：“……高速路口上出了车祸……父母当场丧命……嗯，小朋友情况也不怎么好……”
他呆住了，什么叫当场丧命，楚晚宁的爸爸妈妈死了吗？那楚晚宁呢，什么叫情况不怎么好？
和楚晚宁认识快两年，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跟这个小弟弟玩，虽然小弟弟不喜欢说话，但是他对自己很好，自己刚刚还想把他带到家里吃饭，怎么就突然出事了。
手术室的红灯灭了，几个医生推着病床走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不过这次车祸伤到了肺部，患者以后免疫力会大大下降，右小腿和左臂有轻微骨折，已经打上石膏了。”
“另外，这孩子的父母是直接丧命，建议你们联系下警方，找出肇事者。”
段衣寒一个劲的道谢，墨燃扒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楚晚宁额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双眼紧闭，呼吸微弱，整个人陷在白色床单里。
怎么这么瘦，墨燃想，唯一有点手感的就是脸上一点点的婴儿肥。
以后一定要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墨燃暗暗发誓。
楚晚宁是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刚醒来的脑子混沌一片，他转了转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病房里只有他自己。
他想动动身子，但是只觉得身体上哪哪都疼。
发生什么了，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昨天的画面。
暑假快结束了，爸爸妈妈要带我出去玩……然后我们上了车，路上不知道怎么被别的车撞了……然后妈妈抱着我，她让我乖乖的，她让我别怕……
所以，爸爸妈妈呢？
他们应该也受伤了吧，应该也在别的病房里，过几天就能来看我了。
病房门被推开，楚晚宁抬眼望去，发现是段衣寒。
段衣寒看见楚晚宁醒了，又红了眼，抬手按上了床头的呼叫铃，床上的人动了动，缓缓开口：“段阿姨，我妈妈在哪里……”
终是伤到了肺，说完一句又控制不住咳了起来。
段衣寒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刚刚七岁的小孩说出你的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这样残忍的事实。
楚晚宁睫毛颤了颤，似乎明白了什么，孩童天生发达的泪腺促使他不住的流泪，他有些哽咽：“段阿姨，我爸爸妈妈……是不是死了……”
段衣寒绷不住了，握住他小小的手。
墨燃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手里拿着刚刚用零花钱买的玩具和满满一大罐糖。
他跑到楚晚宁床前，擦擦他脸上的眼泪，怎么这么凉，他想。
他拿出玩偶和糖笑着对楚晚宁说：“晚宁不难过了，等你好起来这些糖和玩具都是你的好不好呀。”
似是觉得还不够，他又补了一句：“我也是你的。”
04
秋天的风有些萧瑟，墨燃快步的穿梭在教学楼的走廊间。
高三的生活向来都是忙碌的，特别是s中这种市重点高中，只要稍微懈怠一点就会被一大波人反超。
自从楚父楚母去世后，楚晚宁就一直住在墨燃家，段衣寒更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宠着。
两人关系更是如亲兄弟一般亲密，无论是小学时还是初中后，无论是晴天还是暴雨，楚晚宁每天都雷打不动的站在学校门口等墨燃放学一起回家。
楚晚宁自车祸后身体一直不好，受不了冻，冬天时常常被冻的恨不得整个人缩进校服里，为此也挨了墨燃和段衣寒好几顿骂，他不爱说话，也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现在正是下课时间，走廊上全是出来放风的同学，墨燃暗骂一声，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继续往前走去。
“那不是高三的墨燃吗？怎么来高一这边。”
“你怎么还不知道，他弟弟楚晚宁在高一，估计是去找楚晚宁的。”
两人皆是s中的风云人物，常年占据着高一和高三的年级第一，而他们的颜值又属实很扎眼，整个学校上到食堂阿姨下到保安门卫就没有不认识他们的。
相比之下，墨燃的朋友就比楚晚宁多的多，他为人热情，似乎跟谁都聊的来，楚晚宁却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初中时墨燃就因为楚晚宁这个性格操心了许多，于是天天勾着楚晚宁的肩把人拉去一起打篮球，久而久之，墨燃那几个一起打篮球的朋友跟楚晚宁关系也不错。
墨燃继续快步向前走，医务室在高一教学楼旁边，他抬眼看了眼门上挂着的医务室牌子，叹了口气，放缓了动作轻轻推门进去。
楚晚宁左手还在输液，右手撑着脑袋小憩，尽管墨燃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他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抬手捏了捏眉心。
看到来人是墨燃微微一楞，随即道：“你怎么来了？”
墨燃磨了磨后槽牙，脱下校服外套裹在楚晚宁身上，动作虽轻柔，语气却显得强硬：“我怎么来了？还是上次一起打球那小刘告诉我你晕了，你说说你，才一下午没见怎么又把自己折腾病了。”
楚晚宁自觉理亏，没说话，继续听着墨燃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平时都让你多动动了你不听，天天泡在图书馆里身体能好吗，你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
楚晚宁被吵的有些头疼，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道：“闭嘴。”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只是运气不好，今天体育课体育老师给男生测一千米，他本来就有点隐隐的感冒，好巧不巧轮到他们那组的时候突然开始下雨，这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体育老师看已经是最后一组了让他们干脆跑完。
于是楚晚宁就光荣的跑吐了，还连带着低血糖一起发作，成功得到了医务室半日游。
两人是走读生，此时正好是放学时间，他抬头看了眼吊瓶，里面没剩几滴了，随即叫来了老师帮忙拔针。
墨燃看楚晚宁脸色还是不太好，帮他把校服外套拉链拉上：“还难不难受，能走吗，要不要我背？”
楚晚宁摇摇头：“好了，能走，不要。”岂料刚踩到地上腿脚就发软，被墨燃眼疾手快扶住，差点跪到地上。
墨燃笑笑，脸颊上梨涡深深：“站都站不稳，还是让我背吧。”见楚晚宁还想反驳，继续道，“别逞强，不然我抱你出去。”
楚晚宁的脸一下子红了，想说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只是狠狠瞪了墨燃一眼。
而后乖乖的趴到了墨燃背上。
墨燃起身，稳稳托住楚晚宁：“抓稳了，我们回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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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结局是偷亲弟弟的墨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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